那会年少，周少聿还挺负责任。
没等桑绵说什么，他就提出要订婚。
俩人家室相仿，双方父母都没意见，订婚比桑绵想的还要顺利。
接着就是一晃到了现在。
桑绵抿抿唇：“你妈怎么和她说的不好说，绾绾胆子小，也并不爱财。”
桑绵补充：“阿姨有时候说话挺难听的。”
周少聿沉默了很久，悠悠叹了口气：“可是眠眠，我现在也喜欢暖暖。”
桑绵怔了下，侧脸看他。
“怎么办呢？”周少聿手掌合十，随后拉长，眼底闪过戏谑，“一半一半，喜欢得差不多，不对，绾绾少一点，毕竟时隔六年，她给我打电话是在那杂志上写了我是陆家少爷后，让我不得不膈应。”
说得很认真。
漂亮的丹凤眼里带了点不知是真是假的伤。
桑绵想了想，随意道：“行吧。”
周少聿莞尔，吐出一句：“我想办你。”
桑绵被拉去了厕所边的杂物间。
周少聿罕见的有点粗暴。
桑绵出来的时候裙子边都被撕裂了。
抿着红肿的唇跟周少聿回了南郊的公寓。
周少聿留宿却又像是没留，在客厅打了一夜的游戏。
天蒙蒙亮的时候，去房间按着桑绵折腾到了天色大亮。
隔天起来桑绵吃不消了，想赶他走。
但周少聿的心情明显因为从天而降的林绾绾很糟。
一直沉默的，面无表情的按着手里的游戏手柄。
半响后吐槽：“你电视屏幕太小了。”
这句话从桑绵搬来这，周少聿吐槽了五次。
桑绵哦了一声。
周少聿：“换一个。”
“改天吧。”
“我给你换。”
“不用了。”桑绵下意识拒绝了。
周少聿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桑绵今天没上班，在家睡了半天。
隔天广告部找上门，说白暖广告刚上线就爆出黑料，对品牌影响不好，想压一压她的广告，后续再播。
桑绵驳回了。
广告部经理不明白：“为什么？”
桑绵：“周少聿要回陆家了，有陆家给她撑腰，不影响。”
就没见过说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事这么坦然随便的女人。
广告部经理欲言又止。
桑绵：“白暖下午来补拍物料？”
“是。”
桑绵说完把还想说的经理哄了出去。
下午，桑绵拎着咖啡去摄影棚。
隔着很远，看见了摄影棚外站着的白裙女孩。
背影纤细，黑长直披肩，只看侧影便又白又干净。
比从前纯洁的小白兔模样多了点林黛玉的忧郁气质。
桑绵原地站定，启开冰咖啡喝了一口。
然后看见白暖和从大洋彼岸飞回来的林绾绾对上了。
两个小白兔，糯糯的，胆小的聚在一起。
结局五分钟便定了。
都哭了。
桑绵嫌弃的揣测，也许是像小学鸡一样细细气气很没出息的掰扯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桑绵看了会转身想走。
冷不丁鼻尖撞上一个硬梆梆的胸膛。
桑绵怔了下。
周少聿抽走她手里的咖啡：“林绾绾是你从国外叫来的。”
声音平淡，带了点冷。
桑绵抿唇：“什么呀。”
周少聿和桑绵的相处模式比陆家父母常年不和要健康很多。
最初的两年还有点腻歪。
主要是周少聿腻。
后来的四年是相敬如宾，偶尔同房，偶尔通电话，一起去陆家去沈家，也能微笑的挽着手臂，说些闲话。
没事的时候，桑绵还会点评下他新找的妞不怎么样。
周少聿只是笑，鲜少会这么冷，像是桑绵碰了他的逆鳞。
周少聿喝了口桑绵的咖啡：“别装。”
桑绵打死不承认，无辜的说：“装什么？”
周少聿冷笑：“不想我把暖暖扶正就直说，搞什么鬼把戏。”
桑绵：“我真的听不懂……”
“只要我坚持，我妈能接受白暖，因为她虽是明星，但很干净，家里也是书香门第，还能缓和她和我的关系。可换了林绾绾就不一样，就凭她六年前收了我妈的钱去留学，就注定她很难再进我陆家的门。”
桑绵脸色沉了下来。
周少聿环胸冷冰冰的盯着她：“桑绵，你过界了。”
桑绵抿唇，“不是我。”
周少聿：“别掺和林绾绾的事。”
桑绵下意识想说为什么？我不配吗？
话咽了回去。
周少聿也走了。
周少聿和桑绵冷战了。
俩人最长的一次有大半年没见。
但那却算不上冷战。
因为桑绵知道，只要她给他打电话，周少聿会接，有事找他，他也会来。
这次桑绵给他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后续也没回电话。
桑绵晚上被叫回了沈家。
看着沈致和手里细长的绒毛软鞭，抿唇：“怎么了？”
“周少聿给我打电话，含沙射影的说我要的那块地皮，陆家不给了。”
桑绵微窒，手掌握成拳。
“那是陆家在周少聿小时候就拟下的聘礼单子，这话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意思是周少聿有心要和她取消婚约了。
桑绵没说话。
沈致和颚首：“跪下。”
桑绵跪下。
顶着满头大汗，拖着一身看不见的伤出了书房。
鬼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