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阁楼的图纸,是他亲手为黎清鸢所画,就连监工,他也从未假手他人。
推开门,长久无人来临的地方,铺面而来一股粉尘,萧若洲不禁咳嗽起来。
他轻轻捂住胸口,静静等着那股疼痛过去,这才抬头打量四周。
阁楼一层,两面巨大的木架,挂满了东西。
其中,有圣上钦赐,有他亲手做的,也有命人搜罗来的。
这里是他准备迎黎清鸢过门之后,送给她的礼物。
萧若洲伸手摘下离的最近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颗拳头大的夜姝宁。
他当时跟陛下一同下江南,见到这颗夜姝宁时,顿时欢喜,立刻派人去买下。
陛下那时还问:“宴知,你买回去,是要送给宁儿?”
他理所当然的应道:“它配姝宁,勉勉强强。”
陛下笑着骂他:“你倒是将她看得重。”
怎么能看的不重呢?从幼时到成年,黎清鸢就是他心中最明亮的珠宝。
萧若洲还记得,当他明白婚约二字的意义时,心潮澎湃,直至半夜才入眠。
那时他就想,黎家姝宁终将被他拥入怀中。
从那一刻开始,萧若洲就没让黎清鸢在自己面前流过一滴泪。
所有人都知道,萧若洲有多喜欢她。
可现在……那个不会让黎清鸢流泪的萧若洲不在了。
余下这个,是让她痛苦终生的一具躯壳。
萧若洲将东西挂上去,就这么顺着木架坐在地上。
冰冷的石板传来的寒意让他不禁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