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莱有时候会想很多。只是她是个忘性大的人,也就是俗称的乐天派,消极的情绪在她这从来都不过夜,有什么不开心的,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忘记了。
这种性格也就意味着她体味快乐和感受难过都要比别人更加强烈,所以当下姜莱被情绪反扑的时候更是强烈,甚至没忍住试探性地问出口:“刚刚外面来的人是谁?”
她看了一眼沈贺桉的表情,又小声嘟囔着补充道:“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没人让她进来她就自己进来了……”
沈贺桉拿起她的衣服,温声道:“抬手。”
姜莱乖乖地把手套进袖子里面,而后耳边就传来沈贺桉语气低低的解释:“是一个合作方的女儿。”
姜莱警觉地抬起眼。合作方的女儿,再加上刚刚在外面说话的女人声音娇媚,又如此自然地就推门进来,这很难不让姜莱联想到一些事情。
“她来找你干什么?”话一出口的刹那,姜莱就发觉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但是问都问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语气似怨似嗔:“在外面说那么久的话,知不知道我等得很急啊,讨厌死了……”
“说一些……”沈贺桉斟酌了一下,才找到了一个用词:“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已经跟前台交代过了,没有预约的都不能上来。”
沈贺桉的语气听起来很淡,而且话里的意思有几分是在怪刚刚的女人自己闯了上来。
姜莱心里的危机感散了,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沈贺桉帮她穿好衣服,她满脑子就只剩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但是姜莱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见到这个女人。
隔天是周六,也是她和沈贺桉约好一起去骑马的日子。姜莱很兴奋,倒不是因为骑马而兴奋,从前当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她没少骑马。真正兴奋的是她终于能看沈贺桉穿马术服了——
就沈贺桉拿个大胸肌,她都不敢想,他穿这套衣服得有多色。
姜莱在心里盘算着,她得想个办法让沈贺桉把马术服给穿回家。嗯,就说她要跟他玩马场 play 好了,软磨硬泡几下,沈贺桉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莱一路上兴致勃勃,开着车窗一边吹风一边叽叽喳喳地跟沈贺桉说话,说路边有一只可爱的小鼻噶猫猫,说有一棵树的形状很像爱心桃……沈贺桉耐心地听着像个小喇叭一样说着话的姜莱,时不时附和两句,眼底始终带着笑意。
姜莱的好心情只持续到进入马场的那刻。
因为她挽着沈贺桉的手臂进入马场时,耳边马上响起了一道带着惊喜意味的女声:“贺桉哥?你怎么在这?”
姜莱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已经换好马术服的女人。女人的年纪看起来和她相仿,很年轻,紧身的马术服衬得她的身材更加匀称苗条,容貌更是没有得挑。
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姜莱下意识松开挽着沈贺桉手臂的手。
沈贺桉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马上被走到他们面前来的女人给打断。女人的眼神扫过她的身上,语气带了些迟疑:“这是……?”
姜莱抿了抿唇,她几乎是在刹那就感受到了女人的敌意,与此同时她也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的声音为什么如此耳熟了,因为她昨天才听过,眼前的人谨就是昨天闯入沈贺桉办公室的人。
“我女朋友。”姜莱还没来得交紧张,沈贺桉已经语气淡淡地这样说了一句,语气很自然,自然到姜莱都要信以为真。
如果她不知道啊沈贺桉就是这样一个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很镇静的人的话,她是走真的要信了。但是姜莱知道,“女朋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体面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