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阑胥率先上前一把将沈玉瑕拉进怀中，这才闻到她血液里恶臭的味道。
是毒。
他脑袋里飞快闪过最近沈玉瑕的经历，最后定格在唐白露甩出去，扎在沈玉瑕脖颈上的那根针！
封阑胥眸色瞬红，攥紧的手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时，蜷缩在封阑胥怀中的沈玉瑕突然一阵战栗，无意识的又吐出一口黑血。
白湳看得眼眶泛红，他扯着封阑胥喊：“救！救！”
封阑胥也冷静了下来，一把将沈玉瑕打横抱起往外走：“我先送她去医院。”
下一秒，却被白湳抓住。
他望向沈玉瑕的眼神涌满悲伤：“来不及。”
他闻到她的生命正在流逝。
白湳看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乌黑的沈玉瑕，眼里闪过不舍，难过……
最后朝封阑胥伸出自己的手臂：“换血，我的，救她。”
封阑胥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把你的血换给她，可以救她？”
白湳点头。
封阑胥却有些犹豫。
过去这段时日的观察，他知道沈玉瑕特别在意白湳：“这样做你会死，她也不会同意。”
白湳却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在手臂上划开长长一道血口：“我的命，她救的。不后悔，报恩。”
如果不是沈玉瑕，他早就无声无息的死在山林里。
从她救了他，他就把她当做生命的所有，如今终于能为她做点什么，他很高兴。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戚。
封阑胥没再多劝，转身将沈玉瑕放在床上。
血统纯正的吸血鬼，在出生时才会有概率得到一种超自然的能力。
而身为吸血鬼家族中最古老的家族率粥一员，封阑胥的能力是可以操控一切液体。
他划开沈玉瑕的手臂，看向白湳：“准备好了吗？”
白湳深深望着沈玉瑕，随后对封阑胥郑重点头。
“照顾，主人，请你。”
……
这一场换血过程延续了很久。
等沈玉瑕醒来时，眼前巴洛克风格的家具清楚彰显着她已经回到了封阑胥的城堡。
她呆了几秒，才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下意识动了动，手臂却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却发现自己一整条手臂都被绷带绑住。
而封阑胥不发一语地坐在床边。
见她醒来，眼里翻涌的晦涩更是让沈玉瑕感觉到不安。
她攥紧发凉的指尖，沉声问：“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了？”
“你差点死了，你之前中的那根针剂里不是简单的麻醉……是毒。”
沈玉瑕呼吸一颤，毒？
鬼使神差的，她环顾了眼四周。
那个平常恨不得贴在自己身上，寸步不离的白湳，不在。
意识到什么，沈玉瑕连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我的毒是怎么解的？是你救的我对吧？”
她语气逐渐激动，手腕上因为换血割出的伤口，再度裂开。
顷刻间，血涌出来，浸红了白色的纱布！
看着这一幕，封阑胥连忙握住沈玉瑕的手，试图让她冷静。
可沈玉瑕冷静不起来，一遍遍说着：“是你救的我对不对？封阑胥，你说话，你承认啊！”
封阑胥看着眼眶泛红的她，还是狠心告知了真相：“是白湳。”
“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