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好了,只能用比较大众化的语句去安慰她,但她却毫无反应,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再也流不出眼泪来了。
自己还年轻,总会有机会的?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被顾泽渊暗中下药,好不容易才调理回来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怀上他的孩子,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意外都还在的孩子,现在却在她以为最安全的时候离开了……
她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对不起,请你出去一下。”尤安张了张同样干涩的嘴,虚弱地吐出一句话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杨和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识趣地起了身,把整个病房都留给了尤安,好让她去冷静冷静。
尤安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床边坐了起来。
她的孩子没有了,在父亲死后,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撑,可现在也没有了……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尤安黯淡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寒光,身体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猛地拉开抽屉,抄起了里面放着的水果刀,取下护套,直接把冰凉的刀锋放在自己的左腕上。
一切都会结束的。
迟早都会……
那为什么不能由自己来了结呢?
尤安的眼中划过一丝坚定,手机却很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她低眸瞥了一眼来电的人,猛地一怔,犹豫了几秒后,放下了水果刀——
那是顾泽渊的电话。
第三十七章 你们就是冷血动物
“什么事?”
尤安虚弱无力的声音到了顾泽渊的耳里就变成了冷淡,这让他火冒三丈,更是觉得她冷血了,但念及着还需要那个孩子的骨髓来救顾灵歌时,顾泽渊就强压着怒火,尽量没有冲她吼:“尤安,你应该很清楚我找你有什么事……我需要那个孩子的骨髓!”
“顾泽渊,你有病吧?”
尤安猛地一怔,凉得透彻的心忽地就像遭了点击一般,猛地一僵,痛得让她窒息——
他不是才答应过要放过她的孩子的吗,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而且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
他怎么连一个死去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
“有病的是你吧?”
顾泽渊本想好声和尤安谈判的,没想到现在反倒被尤安吼了一句,一时间气急了,直接就吼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灵歌和那个孩子的骨髓能匹配上,我需要他的骨髓去救灵歌!”
像是怕尤安还有别的理由一般,顾泽渊继续吼道:“尤安,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因为这是你们尤家欠我的!你们这么对灵歌,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你们简直就是没有心肉的冷血动物!”
“顾泽渊,你还有脸说我冷血?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尤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硬着喉咙冲他喊道:“为什么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还是人吗……我的孩子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他!”
尤安不能够理解,一个人要冷血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不闻不问,还要在孩子病死以后,扬言要抽他的骨髓……
她到底是欠了他多少的债,为什么连孩子都不能幸免?
“死了?”
顾泽渊愣了一下,听着电话那头的尤安在低声啜泣,这才反应过来,但对于尤安这种漠不关心别人的态度,他实在对她提不起来半点同情心。
反正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那正好,”顾泽渊看着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筹码的尤安,冷冷地笑了:“孩子的尸体还在吧?尤安,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很是突然地,顾泽渊想起了先前郑依依的提议,于是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对尤安下了通牒:“我将以婚内出轨起诉你,你就等着把尤氏集团全部赔给我,当时给灵歌的医疗费吧!”
话一出口,顾泽渊的心也生了一阵痛快,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和尤安费口舌了,直接把电话挂了。
“泽渊,怎么样?”
听到顾泽渊这么吼尤安,而且还说要抢尤安的家产,郑依依的心里一阵狂喜,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凑了上去,问道:“安安她答应把骨髓……”
“那个孩子死了。”
顾泽渊沉着脸把手机放好,冷哼一声,回头瞥了一眼顾灵歌,又看了看郑依依,说道:“我现在要赶回去整理起诉尤安的材料,今天灵歌这里……就拜托你了。”
“没事的,你快去吧!”郑依依强压着心里的喜悦,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灵歌这里有我照顾着,你就尽管放心吧!”
尤安,我看你这次还能怎么办!
得到了郑依依的承诺,顾泽渊也松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平常,转身就离开了。
郑依依的唇角几乎都要勾到眼睛上去了,但还没开心多久,就听到了病房里潇潇痛苦万分的叫唤。
郑依依猛地一怔,赶紧冲了进去,“潇潇,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痛……”
潇潇惨白了一张小脸,颤抖着双唇,泪汪汪地看着郑依依,“好痛……妈妈……我好……难受……”
郑依依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心里开始慌了——老天爷,尤安的家产还没到手呢,可别让潇潇这么快离开!
“医生呢?医生!”
郑依依紧紧地抓着潇潇的手,一边大声地喊道,一边疯了似的按着服务铃,“快来人啊!”
“你是病人家属吗?”很快就有医生涌了进来,一看潇潇这病历和痛得面容扭曲,立刻就下逐属令,“病人需要进行抢救,请你马上离开!”
第三十八章 她的报复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顾泽渊刚把起诉尤安的资料整理完毕,才回到医院,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里哭成了泪人的郑依依,心里生了一阵不安,赶紧快步走上前去问道:“灵歌呢?她今天怎么样了?”
郑依依紧紧地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哭。
“说话啊!”
顾泽渊眉头一皱,越发觉得不安了,于是也顾不上去安慰郑依依了,目光往病房内一瞥,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底向全身蔓延——
病房里没有开灯,但他还是能十分清楚地看着,顾灵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张巨大的白布完全覆盖住了她的身体……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他呆呆地看着昏暗的病房,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顾灵歌就死了?
“对不起……泽渊,对不起……”
郑依依的哭声把顾泽渊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去看郑依依,也没有说半个字,只是静静地听着,久久不能自已。
“泽渊,真的很对不起……”
郑依依直接对着顾泽渊跪下,声泪俱下:
“都怪我昨晚放松了警惕,一时间在走廊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醒了以后,就看到灵歌被……被捅了好几刀……”
“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护士告诉我,她们看到一个背着包的蓝色衣服的女人进来过,她很瘦,眼睛又红又肿的,好像是哭了很久……”
“对不起,泽渊,是我没有保护好灵歌……对不起……”
“尤安……”
顾泽渊不用想也知道是尤安,也只有她是喜欢穿蓝色衣服的,而且她的孩子昨天也死了,想必也是哭了不少,眼睛又红又肿的,根本就不奇怪。
所以——
她是为了报复他,才会瞧准自己昨夜没在医院里照顾灵歌的空隙,来杀害了灵歌的吗?
“泽渊,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回想起昨天半夜急救室外等待的煎熬,还有最后等来的却是潇潇不幸离世的噩耗,郑依依的心里就一阵难过——她不甘心她的筹码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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