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开门的瞬间，有意无意的抬头扫了眼沈俏的位置，嘴角带着浓浓的玩味。
沈俏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个女人……她见过……在她家的电梯监控里……凌晨5点……
“我以为你走了？”阳台的门被推开，苏馨一边擦着头发诧异的说道。
“你平时一个人住，弄的全是烟味不好。”张凡讪讪地笑着，视线不露痕迹的扫了眼苏馨的着装。
还好，是套非常保守的居家服。
“进来吧，哪有把客人关阳台的。我订了牛排配送，估计快到了，你听着门，我吹下头发。”苏馨拨着刘海向里走去。
在阳台只是因为抽烟吗？对张凡去阳台的动机苏馨很清楚，她在洗澡的时候已经想到了。
甚至，苏馨还想过张凡会不会忽然闯进浴室，毕竟在自己的家里，她并没有锁门的习惯。
配送的牛排并不是成品，而是半成品，包装的非常讲究，配送单上标注，四块牛肉竟然要600块。
这让张凡再次感慨。
苏馨带上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张凡一直静静的打量着。说实话，视觉冲击力很大，因为眼前的场景，和张凡的想象有很大的出入。
动作麻利，干净，流畅。这说明苏馨并没有说谎，她是真的经常下厨。
尤其是苏馨做饭时的那种从容和随意，让一个干练的女强人女富豪，一瞬间变成了贤妻良母。
张凡的脑海中浮现妻子穿上职业装的样子，在别人的眼里，同样也想象不到妻子在家是什么模样吧？
“去坐着吧，马上好了。”苏馨将牛排起锅，放在了精致的木碟上，四周竟然还用西兰花和胡萝卜雕刻了配色。
“看的我食欲大开，你不当厨子真是国家的损失。”张凡盯着色香味俱全的牛排由衷的称赞。
“吃过再夸吧，我也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除了我自己，你是第一个吃我做菜的人。”苏馨耸了耸肩，解下了围裙。
“喝点什么？不过，我这里好像只有红酒，而且就一瓶，还是去年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时带回来的。”苏馨打开橱柜，柜子里真的只有一瓶酒，当然，柜子底下还有半箱牛奶，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拍卖会上买的？”张凡扯了下嘴角，对于喝酒，尤其是和苏馨喝酒，他其实有些抗拒。
但听说只有一瓶，又微微的放下心来。
自己的酒量他知道，而且他也和苏馨对饮过。以他们两个人，一瓶红酒绝对没问题。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买的时候也就几千块。”苏馨见张凡没有反对，直接拿起了开瓶器。
“几千块也很夸张了，我来吧。”张凡接过了红酒，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标签，好吧，不是英文，他一个单词都不认识。
“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真心的。”举起酒杯，苏馨面带微笑的看向张凡。
“当我是朋友就别说这些。”张凡举杯回应，两人小小的喝了一口。
第62章 心疼
“尝尝看，牛排怎么样？”
“好到不能再好，我发现以后找不到地方吃西餐了，外面的牛排再难入口。”
“那想吃就来我这啊？”苏馨低头，拿着刀叉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牛排。
“呵呵，有机会一定来。”张凡敷衍的笑了下。
“她在家做饭吗？”苏馨依旧低着头，小小的切了一块放入嘴里。
“嗯，平时都是她做的，我连煎蛋都不会。”
“那你幸福了，现在很多家庭都是男人做饭，会做饭的女人越来越少了。”
“嗯。”张凡不知道怎么回答。
“解释清楚了？”苏馨忽然抬头。
“嗯，那个男人是失恋自杀，她刚好路过，他们并不认识。”
“哦？这么巧？那她有说为什么去那吗？”
“她说是去找闺蜜。”
“我就说吧，是你误会了，现在好了。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等着小宝宝出生，以后可有的你忙了。”苏馨甜甜的笑着，只是红酒似乎没醒透，喝到嘴里涩涩的。
“你说……会不会真是我心理上出了问题。”张凡放下刀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什么意思？”
“她说她看过一篇有关心理学的报道，说是人在犯错后潜意识里存在罪恶感，然后……”张凡将妻子的推断重新说了一遍。
“我看过这篇文章，有一定科学依据，也有相应的佐证调研。”
“你也看过？这么说，真是我的问题？”
“从科学的角度分析，有这样的可能，潜意识对一个人思维和行为影响的确很大，但心理学这东西……我没有专门研究过，不好发表结论。”苏馨脸色温和，说的话也很客观。
张凡陷入了沉默。
“不过，有一点你老婆说的没错，你不需要给自己压力，那天的发生的事，她和我都没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可……”张凡眼皮跳了一下，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不应该和苏馨讨论的。
“你老婆不管心里怎么想，但她既然对你说她原谅你了，那你就应该早点放下，好好和她过日子。如果心存愧疚，那就加倍对她好就是。至于我……”
苏馨坐直了身躯，轻轻将刘海拨到耳后。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我们那时候的关系很纯粹，你不是付钱了吗？”
张凡嘴角一抽，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他想到了苏馨当时的话。
“快餐三百，包夜八百，看你顺眼，给你打个折，收你六百。”
可下一瞬，张凡忽然狐疑的转头，看向摆在鞋柜上的帆布包。
“那包……”
“我说了，那是我凭本事赚来的。”苏馨嘟着嘴，但脸上却浮现一抹羞红。
靠！合着是你卖身赚来的？你一个身价几亿的富婆这样说合适吗？
“话说，那到底是我的初夜，我是不是卖便宜了？”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苏馨忽然身体前倾，眼神古怪的盯着张凡。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脸色有着细微的红晕，眼眸带着淡淡的迷乱。
张凡被这眼神注视的浑身僵直，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要追加条件。”
张凡眼眸一颤，心底闪过一丝复杂。
“我考考你，都说国内的大学生和留学生不一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对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有特殊的沉淀。你要回答上来了。我们就算扯平了。”苏馨说着，却是忽然又坐直了身躯。
“就这个？”张凡一愣。
“就这个，敢不敢？”
“出题。”张凡松了口气。
“现场吟诗一首，应景，写实。”苏馨说着，嘴角带笑，从手腕上摘下发带，扬起脖子将大波浪扎起。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张凡盯着那盘起的大波浪，想也不想就开口。
“哈？还真可以？我以为你至少要思考一下。”苏馨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被这古词优美的句子打动了。
“那是，唐诗宋词元曲，这些是文明的凝练，做为一名生在共和国，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爱国青年，怎么可能被这个难倒。”张凡有些自得的扬起嘴角。
“行了，算你过关，从此我们两不相欠。”苏馨洒脱的举杯，轻轻和张凡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谢谢你的牛排。”张凡同样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要回去了？”放下酒杯，苏馨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你刚出院，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我送你到门口。”
“嗯。”
看着张凡换鞋离开，苏馨缓缓将门关上，只是关紧房门，苏馨却是没有移动，反而疲惫的将头顶在门上，嘴里轻轻低语着刚才张凡吟诵的古词。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张凡只念了上半阙……
这词，还有下半阙……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从第二天开始，张凡对找工作更加的急切起来。他不但每天浏览各大招聘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