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往右侧大腿的小口袋,然后掏出个比小指指甲盖还小的纸团。
自己的口袋里肯定是没东西的,旗袍的口袋本来就小,装饰居多。攅
自己没有换过衣服,能将这么小的纸条丢进来的,一定是和她亲密接触过的人。
莫非是花路路?
只有这小妮子离开之前搂了自己一下,应该就是那时候放进去的。
小心翼翼扯开,里面是两个字。
“T¥。”
元青梨满脸问号。
陆醒云凑过来,双脸问号。攅
远处离开的薄子衿,听到身后那满是疑惑的阳平音,回头就看到俩俊男靓女凑一起,于是抽身返回。
“这是什么?”
马尾左右晃动。
“啧,这块薄子衿是强项啊,我去叫他。”
“纸条拿反了。”总裁去而复返,二人完全没有发现。
“哦。”元青梨立马照做。
T¥反过来就是……攅
“天上!”
“这铅笔的笔迹也太模糊了。”陆醒云说,“还没我那上幼儿园的侄子写的好看。”
元青梨问薄子衿,这家伙似乎对这种线索很上手,“你怎么知道拿反了?”
“你们是文盲吗?一眼就能看出来。”
陆醒云被噎的脸色发红,却无力反驳。
“这是说,线索在天上?”元青梨偏头询问,姿势略带呆萌。
“都丢纸条了,就不能多写点啊。”人就是奇怪,一向机灵有急智的陆醒云,在解密这块完全是个小白。攅
“或许,是叫我们飞到天上去看一眼。”薄子衿双手抱在胸前,45°仰望天空。
元青梨转头,望向这一片草地湖泊,草地上动物众多。
但,只有一只鸟。
一只蓝色的鸟。
蓝鸟扑棱着翅膀:“我害怕我害怕,我怕高我怕高。”
一只恐高的蓝色的鸟,所以,要怎么上天?
攅
第一百零五章 彼岸马戏团(59)
元青梨略一思索,便起身站到湖畔。蠺
“亲爱的宝贝动物们。”元青梨的声音随着波纹飘散开来,“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不多时,驯兽园三分之二的动物都围拢过来。
元青梨目光扫视过一圈,黑压压的一片,梦回学校某早会。
她轻咳两声,拿出校长的风范,负手而立,来回踱步。
“宝贝们~今天!有一件你们做好了,就能光宗耀祖的大事!”
元青梨目光里充满了欣赏,只不过在掠视这群动物们之后,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这偌大的驯兽园,没有马也就算了,竟然只有一只鸟!蠺
这是何等的种类不平等,分布不均匀啊!
“做好了!你们的祖上与有荣焉!做好了!你就能载入驯兽园史册,成为我这个新驯兽师跟前的红人,少不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在驯兽园里横着走!以后就是其他动物们的头头。”
躲在暗处偷听的某人,闻言脚下一个趔趄。
元青梨话音落下,动物们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拥有激情,也无心向往之的兴奋。
一只只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在听元青梨的“演讲”,但心早已飞出了老远。
元青梨的脑子难得安静了一瞬。
为什么这个场面似曾相识!蠺
元青梨再次扫视所有动物,企图遇到一只与自己对上眼神的小可爱。
可惜。
确认过眼神,遇不到对的人。
元青梨痛心疾首,怎么回事!都不卷?一只只颓然成这样,多少年的青草粮食泉水白吃了,太腐败了!
跟慕迎山一样一样的。
元青梨只能退而求其次,遣散动物们,留下了那只蓝鸟。
好看是好看,小了点。蠺
被独自留下的蓝鸟,看着如风一般迅速散开的伙伴们,瑟瑟发抖,欲哭无泪,只能在元青梨的脑子里嘤嘤嘤。
元青梨忍住拔掉它羽毛的冲动,伸出柔软秀气的手,轻轻抚摸着蓝鸟的羽毛和脑袋。
“小蓝蓝,来,不要怕。老夫不是什么魔鬼。”
眼看那只手已经摸到自己的脖颈,蓝鸟只想后退,并且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啊!”
但是它不敢。
新官上任三把火,它不敢得罪对方,怕被煮了吃。
但有一样东西,它坚持不妥协。蠺
“来嘛,我们上上天,欣赏欣赏美景。”
“不要不要,我恐高!嘤嘤嘤。”脑海中的声音如是说道。
元青梨顿感脑海中声音乱飞,离得远的那些动物们的窃窃私语也传了过来。
要炸了。
她愤恨地大喊:“先安静五分钟,谁再敢说一个字,想一个念头,我就把它炖了给魔术师当花肥。”
威胁的效果还是有用的,至少她清净了些。
“小蓝蓝~”蠺
“你们做鸟的,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心态,要学会直面困难!要战胜自己的怯弱,努力克服,突破自己!”
蓝鸟:嘤嘤嘤,她在PUA我。
“你看,你要是带我飞上天,你就是特大号功臣,以后吃饭都得排第一,给你吃最好的。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得力干将……”元青梨在画饼这方面还是有些见地的。
“我不要,我真的恐高,克服了好几年也没克服成功!园主,您放过我吧。”
暗处的花路路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走出来,大喊:“元青梨,小蓝是只没用的鸟,你别浪费时间了,可以找小告啊。”
“小告谁?”元青梨问完,忽然想起那只冲自己龇牙咧嘴的大黑鸟,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哦,那只大黑啊。”
花路路纠正:“它是告死鸟,你直接召唤它就行,它可以带你飞上去。”蠺
“这么不吉利的名字。”元青梨说,“和我挺配。”
花路路:……
第一百零六章 彼岸马戏团(60)
元青梨踩在鸟背上,忽闪忽闪的翅膀在眼里逐渐变为幻影。剫
脚下的大地如电影镜头一般拉长,后退,慢慢变小。
“你别脚滑了。”陆醒云双手卷成喇叭,在地面提醒,“太高了摔下来我不敢接。”
这人,实在嘴欠。
不过,这拳拳的关心之意也是隐含其中。
告死鸟飞得很稳,元青梨仿佛坐上全景观光电梯,缓缓上升。
正前方,是马戏团的剧场主体。
顶部的布料都已褪色,没有再次刷新。剫
再远一些,那是金雾雾,她和谁在酒店门口晒太阳?看身形,看tຊ那模糊的侧脸,好像是姐妹。
元青梨转头,大片的红色映入眼帘,远远看去,黑白相间的魔术师像只斑马一样,在花丛里穿梭。
再高一些。
剧场主体周围,绕着一圈大青石板街。只是,这个青石板,未免也太大块了些,看上去像一个个格子。
元青梨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
格子,闭环格子,游戏。
再往外看,那是一堵墙,一堵高墙。剫
围墙外,是一望无际的灰。
灰中有一抹鲜艳甚是夺目,一朵怒放的马匹。
嗯?
元青梨眯着眼,那是——
红马!
没想到他们心心念念的红马竟在墙外,仅一墙之隔。
“小告!走,去那匹红色的马儿身边。”元青梨掰过告死鸟的脑袋,让它瞧见那抹鲜红。剫
告死鸟长鸣了声,俯冲而下。
眼看距离红马越来越近,告死鸟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刹车,险些把元青梨甩飞出去。
元青梨抱住它的脖子,再怎么厉害的人在没有任何防护装置的天空中,也会害怕的。
“怎么了?”
见告死鸟侧身而飞,身体几乎与下方的围墙将将平行,元青梨意识到什么。
她伸出手,脑海中同时传来告死鸟的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告死鸟出声,是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低音炮,很适合在早晨叫人起床。剫
“有东西阻拦,没法出去。我试过很多次。”没有人能比它更失落。
本该展翅翱翔于空的自己,却被困在一方世界。
元青梨:“刚才怎么不说?”
告死鸟:“我寻思着换个主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元青梨:“懂了懂了,想实践出真知是吧。”
她拍拍告死鸟,示意它降落。
元青梨挥手,把伙伴们都拢到一块,三人围坐一起,外加吃瓜的花路路。剫
“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
见她眼中凝起淡淡的喜悦,陆醒云试探性问了一句:“你找到红马了?”
陆醒云没有抱任何希望,也就随口一提。谁知,竟看到元青梨颔首:“没错。不过,红马不在马戏团里,它在墙外。”
“但,我没办法越过这面墙出去,就像结界一样。我刚刚伸手的时候,被挡住了。”
说到这,她的指尖还隐隐发疼。
至少有了方向,两位男士仍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陆醒云说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