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指尖一顿，心头蓦地一紧。
“边关？”她轻声问，“你不回宫里了吗？”
迟宴摇头：“我学医的初衷，本就是想去边关。”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追忆。
“我曾随父亲去过一次边关，见过许多受伤的将士。他们缺医少药，有的甚至因为伤口溃烂而生生疼死……那时我便想，若有朝一日我能行医，一定要去那里。”
谢清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迟宴收回目光，看向她，唇角微扬。
“前些日子，我已向皇上请辞了太医院院判之职，请旨去边关行医，皇上允了。”
谢清棠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草药。
迟宴顿了顿，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谢清棠猛地抬眸。
迟宴的眼神很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
“我……”
微风拂过，药草的清香在两人之间萦绕。
谢清棠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找到了答案。
“好。”她轻声说。
迟宴眸光一亮：“真的？”
谢清棠点头，唇角不自觉地弯起：“嗯。”
迟宴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边关苦寒，不比京城繁华。”
他低声道，“你若去了，可能会吃很多苦。”
谢清棠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可不信，你会让我吃苦。”
迟宴一怔，随即也笑了。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语气温柔，“那说好了，围猎结束后，我们一起走。”
“好。”
围猎最后一日，初瑾潇以绝对优势拔得头筹。
皇帝龙颜大悦，当着众臣的面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初瑾潇单膝跪地，目光不自觉地扫向站在女眷中的宋婉柔。
她正紧张地攥着衣袖，眼中满是期待。
“臣……”
初瑾潇开口，却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想起谢清棠最后一次看他的眼神，那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臣斗胆，请陛下为臣与宋将军之女宋婉柔赐婚。”
话音刚落，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宋婉柔喜极而泣，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奔向初瑾潇。
帝的目光在初瑾潇与宋婉柔之间缓缓扫过，唇角微微扬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爱卿所求，朕自然应允。”
他抬手示意内侍取来御笔，亲自写下赐婚圣旨。
“宋将军乃国之栋梁，瑾潇亦是朕的左膀右臂，这门婚事，甚好。”
初瑾潇叩首谢恩。
宋婉柔亦跪在他身侧，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色。
然而，皇帝指尖轻敲龙椅扶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初瑾潇权势日盛，如今若再与手握兵权的宋家联姻，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初瑾潇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晚。
他刚踏进大门，便皱眉问道：“谢清棠呢？怎么不见她来迎？”
管家一愣，支支吾吾道：“回王爷，自您离府后，老奴就再没见过谢姑娘……”
“什么？”
初瑾潇一把推开他，大步朝谢清棠的院子走去。
院门紧闭，推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积了厚厚一层灰，床榻上的被褥整齐地叠放着，显然许久无人动过。
“搜！给本王搜遍全府！”